冷。

好冷。

当Draco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寒冷第一个袭击了他的感官。在真正清醒之前那段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他不知怎的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并不是躺在Slytherin寝室柔软的四柱大床上，而是在什么别的地方。冷冰冰、潮乎乎，还散发着樱桃的香气……等等，难道是……

“该死！”Draco睁开眼睛，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Hogwarts的厨房。又来了！

极度嫌恶地把自己从混乱的料理台上抬起来，Draco几乎绝望地检查着自己的睡衣。太迟了。上面已经沾满了黄油、白糖、面粉，以及无数颗樱桃的残骸，在奶白色的丝绸睡衣上格外显眼。为什么这些愚蠢的家养小精灵偏偏在今天决定要把樱桃派作为整个学校的早饭？

Draco不太喜欢樱桃，虽然它们看起来很可爱，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你吃到的是甜得发腻还是酸得牙疼。他的生命中已经有太多无法控制的因素了，而他不打算再增添一些。

诅咒着校园里禁止幻影移形的规定，Draco试图悄悄地离开厨房。幸运的是，现在才早上四点半，城堡里的大多数人都还在沉睡。因此，如果他能够不被人发现地溜回寝室，他的秘密就可以再多保持一天。

是的，不知道从何时起，Draco忽然发现自己得了一种怪病。每周至少有三四个早上，他都会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除他睡下之处以外的地方。起初，这只局限于他自己的房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围逐渐扩大。Draco开始出现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地毯上，后来甚至会是走廊、盥洗室、厨房……他不得不谨慎挑选睡衣的花纹，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地接受同校同学身着印有火灰蛇的雪貂绒睡衣（Narcissa的品味）一大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这件事给Draco带来的麻烦远不止这些。第三次在寒冷与家养小精灵的尖叫声中醒来后，他愤怒了，不仅因为厌倦了处理被食材弄脏的睡衣，同时也出于对未来的忧心忡忡。Draco已经详细（而又残酷地）盘问了Slytherin里每一个可能的怀疑对象，并且在整个学院严正声明如果有人胆敢以为通过这种愚蠢的恶作剧行为来挑衅一个Malfoy对自己有好处，那他一定会为自己完全错误的判断付出沉重的代价。

然而，没有迹象表明这件事情是人为的。Draco命令他的一个跟班牺牲一个晚上的睡眠悄悄潜伏在自己的床边暗中观察，但一个晚上过去了，整个地窖安静得可以听到湖里小鳟鱼吐泡泡的声音，没有其他人来过。然而，第二天早晨，Draco依旧出现在旋转楼梯上，并且不幸地被困在上面近一个小时，仅仅因为楼梯认为他有必要在临近上课时前往占星塔。Golye发誓他一整晚都死死地盯着Draco的床幔（Malfoy睡觉的样子不能被外人看到），但那里面真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Draco什么时候消失的。

Draco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最近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难道是因为上一次搅拌热可可时，他纵容了自己加入比建议用量多了一倍的棉花糖的缘故？把这件事写进他的怀疑清单里后，Draco扭头对他的朋友们诅咒这整件事情。

“我发誓，如果我发现是谁在捣鬼，我会让他后悔生下来。”

“哦，得了吧Draco，你知道这是没有用的。没有人在你这么说之后因此后悔过。”Ｐansy残酷地指出，使Draco暗自思索是不是反复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幸意外使这愚蠢的女人认为自己有权利挑战他的权威。

“可是，万一Draco某一天早上出现在Dark Lord的床上怎么办？”Blaise带着天真的微笑问道。毫无疑问地，这使Draco打了个寒战，并且严肃地要求Blaise收回他可怕的发言。

然而，不幸的是，Blaise Zabini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具有预言者的天赋。

这是当Draco睁开眼睛，在来得及为难得出现在身下的温暖床铺感到幸福之前，一扭头看到满眼的金红色和身旁那熟悉的黑色乱发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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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oldemort或是Harry Potter的床上醒来，究竟哪一个更糟？Draco不禁陷入沉思。

更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Draco内心的那只魔法小龙总是能在他的大脑陷入困境的时候为他提出绝妙的建议，但这一次，连它都陷入了纯然的沉默。在想到更好的行动策略之前，Draco只好允许自己僵硬在这张床上，凝视着眼前大片大片令人作呕的配色，以及沉睡中的，他入学以来一直视为最大仇敌的男孩，Harry Potter。

哦，天哪。为什么我总是要经历这些？他愤怒地想，但很快他又想到Potter，这个男孩生下来就要面临接二连三的不幸与挑战，而他似乎总是能奇迹般地解决一切。

Harry Potter，活下来的男孩。他真的……很神奇。不知从何时起，Draco发现自己对Potter的感觉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依然条件反射地追寻Potter的踪影，挑衅他，开他朋友们的玩笑。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当Draco看进他愤怒的绿眼睛的时候，竟然无法控制地被那灼烧着的绿色火焰所吸引。

是的，他喜欢看到Potter发怒，尤其是因为他的时候。他真的享受那双眼睛……饱含着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热切的情感……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他也许是疯了，居然从Harry Potter身上感受到了魅力。噢，那一天，在级长盥洗室……

不，忘了它吧。Draco晃晃脑袋，试图把那段记忆赶出去。想想Potter做过的数以万计的蠢事吧。

就是这样，无论魅力与否，都不能阻止Potter保持他的愚蠢。他依然是一个冲动、鲁莽、行动多于思考的Gryffindor。回想起他们一次次剑拔弩张的争执，Draco依然恨得牙痒痒。这位公认性格温和好相处的救世主男孩总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伸出所有雄狮的獠牙（虽然一般是因为对Draco的挑衅忍无可忍），并且在相当多的时候都能够占到上风，这使Draco感到非常的挫败与恼恨。该死的救世主男孩和他的好运气。

在经历了漫长的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的等待之后（这段时间Draco忙于回忆他们的过去，以及设想出一个个帮助自己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并逐个否定它们），他发现Potter动了。

天啊，他醒了！Draco立刻决定放弃“用枕头闷死Potter后趁乱逃离Gryffindor塔楼”计划，决定闭上眼睛，让Potter自己来面对这个难题。

Potter又一次开始动作，窸窸窣窣地，如Draco想象一般的先是闭着眼睛进行蠕动，缓慢地伸个懒腰，然后才极不情愿地开始睁眼。

哈，我说什么来着？愚蠢的、懒惰的、游手好闲的圣人Potter。Draco得意地想着，又一次为自己担任了“救世主男孩真实的黑暗面”的见证人而感到窃喜。但还没等他对此作出进一步的解读，一阵忽然的疼痛就袭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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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Harry Potter来说，这原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他普通地上床睡觉，普通地失眠，普通地撸了一管后满足地陷入沉睡。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当早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纱幔照进他的床头，他便慢慢醒来，继续过他有点无聊但很平静——难得的平静——的生活。

但不知怎的，今天他有些不想起床。作为一个在二十岁前就已经被称为英雄（虽然这件事在大多数时候给本人带来的烦恼比骄傲更多）的男孩来说，在一个单身的早上合理地赖一会床显然是可以被允许的。

这样想着，Harry舒适地换了个姿势。但是，在他的手臂下落时，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中了。

“Aww！”一声痛呼，来自他自己的身侧。

平凡的一天，平凡的早上，平凡的……Malfoy？！

有一个流着鼻血的Malfoy出现在你床上的早晨，很明显，并不是平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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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不知道是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校园里最经常和你作对的人，还是床上忽然多出另外一个（显而易见地美丽迷人的）同性更让Potter吃惊。

活下来的男孩看起来似乎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并试图通过重新起床来解决目前令他困惑的状况。但是，一如Draco所预料的那样，他失败了。

“Hey, Mal... Malfoy?”

他听见Potter犹豫的声音，却依旧僵硬地闭着眼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还活着吗？”

察觉到Potter话语里逐渐增长的困惑与担忧，Draco又一次惊异于救世主男孩对任何事情都能抱有极大的拯救欲望。在他伸出手来试探自己的鼻息之前，Draco猛然睁开眼睛，吓了Potter一跳。

“我很好，Potter，除了一个不停流血的鼻子之外。托你的福。”

拥有一头凌乱黑发的男孩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Draco猜测他一定是为不需要在一大早就处理学校里不共戴天的仇敌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尸体而感到极大的放松。

“但是，Malfoy，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新一轮的恶作剧吗？”Potter皱着眉头问道，他的五指穿过头上那一堆凌乱的稻草（Draco对它们的爱称），似乎觉得搔挠头皮能改善此时的情况。他的动作带来了一阵柠檬与蜜柑的清香，Draco恐惧地发现他居然觉得不戴眼镜的Potter这样做看起来居然有一点……迷人。

哦，无论这个诅咒是什么，它一定同时也影响了他的大脑。

“Potter，相信我，出现这样一种情景对我造成的困扰不比给你带来的少。”Draco说着起身，“劳驾，我假设你凌乱的狮子窝里或许存在一些纸巾？我不想在Gryffindor塔楼由于失血过多而死去，这太丢脸了。”

“啊，这个，有的……”出人意料地，Harry脸红了，但他还是转身在乱糟糟的床边开始翻找。Draco皱起眉头，Potter不太对劲。

很快，Harry从枕边翻到了一卷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他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回避Draco的眼睛。“谢了，Potter。”Draco好笑又嫌弃的接过，好奇地观察了一下麻瓜卷纸，然后撕掉前面皱巴巴的部分，扔在床边。Potter对此并无评论，他依然偏着头，局促地裹着被子不敢看Draco，仿佛他才是那个坐在别人床上的人。

房间内再次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Potter又犯什么毛病？

在Draco拿起新的纸巾堵住自己不断流血的鼻子的时候，眼睛无意间瞥到床边刚被他丢弃的纸团边上，还存在几个沾有可疑液体的同伴。Draco试图爬近那里一探究竟，却被Potter突然伸出的手臂制止了。

“哎哟！Potter，你发什么疯？”Draco气呼呼地说，“你几乎把我绊倒了！”

“对不起。”Potter的脸红加剧了，“只是……别靠近那里。”

Draco再次皱眉。救世主们必须就要这么难懂吗？忽然，他明白了什么，一抹促狭的笑容在他嘴边绽放。“让我猜猜，我们的英雄男孩昨天晚上似乎过得有点寂寞？”

“不是！”Potter的快速否认只是让Draco的笑容加深了。

“我以为黄金男孩Harry Potter身边并不缺乏床伴。看看窗外吧，那些漂亮女孩们不都狂热地尖叫着你的名字吗？”

“不是那样的！”Potter低喘着说，“那……那不是我想要的。她们也不是真的喜欢我。”说到这里，他好像有些伤感。“她们只是喜欢我做过的事。至于我本人是怎样的，没有人在乎。”

他为什么会和Malfoy说这些？ Harry懊恼地想，他明明知道这只能为对方的新一期“Potter臭大粪”流言提供一则好笑的素材而已。也许是早晨的温暖使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嗯……让我想想，也许没有那么糟。至少你能在刚醒来的时候平淡的接受周围的变化。”Draco慢慢地说，“你没有起床气。这很好，你知道。如果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我会发疯的。虽然我也只能选择接受。”

Harry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Malfoy是在安慰他吗？这是真的Malfoy还是吃了复方汤剂的别的什么人？但是，复方汤剂不能遮掩声音，就他所知。

“谢……谢谢，Malfoy。”向一个你经常冲他怒吼的人道谢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但Harry此时心情不错。不过，他对目前情况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决。

“？”Draco不太明白Harry为什么要道谢，不过他不打算刨根问底。“现在几点了？我得回去了，在你的室友们醒来之前。我可不想被一大群臭哄哄的狮子包围起来咆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Draco感到反胃。

他系好睡衣的扣子，翻身下床。但Potter还呆呆地坐在床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Potter？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请你为我带个路？”Draco试探着问，虽然他不确定在Gryffindor塔楼里迷路和与Potter再次同行哪个比较尴尬，但目前他更希望尽可能快地回到地窖里他的房间。没得到应答，他凑近Harry的一侧，用手在他面前挥舞了几下，然后起身。“不可以的话，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款待。”

“等等，Malfoy！”回魂的Potter用追逐金色飞贼的速度迅速站了起来，拽住了Draco睡衣柔软的袖子。Draco转头挑眉看着他。

“我想知道……你刚才说……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Harry犹豫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Draco不耐烦地点头，“是啊，Potter，不然你难道以为我是自愿放弃温暖的被窝，来到一个寂寞的救世主男孩床上打算为他做心理咨询？”

“这么说，你不是故意要爬上我的床的？”Harry疑惑地问。

Draco的表情好像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相信我，疤头，等全世界的适龄男女巫师全部在一夜之间暴毙，我才会对你的鸡窝脑袋提起一点兴趣。”他快速地说道，眼睛故意不看Potter。他知道这话有点伤人，但是他管不了许多了。

出人意料的是，Harry反而笑了起来。Draco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今天早上他第几次怀疑Potter的脑子出问题了？当然，还有他自己的。

“别那样看着我，Malfoy……”Harry笑够了，揉着眼睛说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又恢复平常了。这才是你。”

“Potter，你有受虐倾向吗？”Draco难以置信地问，“如果听到别人的嘲讽能使你感到愉快，那我非常抱歉之前无偿为你提供了这么多高质量的服务。我要向你收费了。”

这似乎依然没能激怒Potter。“没想到你除了是一个幼稚的讨厌鬼之外，有时候还是挺有趣的一个人，Malfoy。”他站起身来，“我会为你带路。这边走。”

Draco眨眨眼睛，还是选择跟上他的脚步。黄金男孩和他奇怪的思维模式。他不该为此感到吃惊的。

在路上，Draco（不太情愿地）向Potter简单介绍了一下他遇到的情况。

“你确定这不是有人在对你恶作剧？”Potter和每个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人问了同一个问题。Draco不耐烦地回答：“如果是的话，我早就把他抓住了。即使Goyle非常好骗，但我不相信有人能同时欺骗我们两个的感官而不被察觉。”

“我可以把这看作一个称赞吗，Malfoy？”Potter挑眉。

“随你的便，自恋男孩。”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不断地出现在别人的床上然后吓他们一跳？”Potter似乎在忍笑，“我敢打赌，如果今天你旁边的是Neville，结果肯定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平时脾气很好，但如果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恶作剧，他会完全变成一个暴君。你这样的小身板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掀翻，就像举起一只小鸡仔一样。”

“什么，Longbottom？”Draco难以置信地问，虽然确实因为这种可能性而暗自担忧。不可否认的是，Neville Longbottom的身材已经今昔非比。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胖墩现在已经长成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孩，让每个想要嘲笑他的人都必须三思而行。但他现在肯定还睡着，于是Draco无所顾忌地继续，“怎么可能？是因为担心别人看到他的屁股有多长吗？”

“嘿，Malfoy，放尊重点。他是个好人，只是刚起床的时候会有点低血压。”Harry警告。

“血……鸭？是一种新品种吗？”

“Malfoy，你太有意思了。”Harry又低低地笑了起来（Draco克制自己觉得这有点性感的念头），不再说话。他们绕过公共休息室横七竖八的靠枕和椅垫，马上就要抵达塔楼的大门。

“哎哟！”他们走的太快，Draco不小心被其中一个印着金黄色狮子的酒红抱枕绊倒了。“你们知道‘整洁’两个字怎么拼写吗？”他嘟囔道，再一次嫌弃了这品味糟糕的配色和图案。

“我们认为随意的摆放是温馨的表现。”Harry自豪地说，不顾Draco拒绝理解的摇头。

“是的，并且能在阻碍急着离开的访客方面起到奇效。”Draco挖苦地说，随即他和Potter一起笑了起来。这感觉出奇的好，在经历了最糟的命运后忽然发现你的仇敌似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分别的时候，Harry关心地询问。

“Potter，总是那么富有正义感。”Draco浅浅地笑着说，而这一次Harry并没有从这熟悉的弧度里看到太多的嘲讽与不屑。也许一直以来各种偏见在某种程度上确实阻碍了他们的眼睛，迫使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针锋相对。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从今天开始广施善行，祈祷梅林能因此宽恕我之前不知何时犯下的错误。”

“哦，真是个好主意，Malfoy。我发誓Dumbledore会很高兴听到你这个小混蛋终于知道什么是反思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这个词被我从词典里涂掉了，Malfoy从不犯错。”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无论如何，我可以帮你。”

Draco抬起头，吃惊地看着Potter闪亮的眼睛。这一次，那对绿宝石闪烁着温和的光芒，比以往的所有时候都更加美丽。

“你真的是个模范Gryffindor啊，Potter。”他垂下眼笑道，“你的课程表上是不是有一节专门划分给‘帮助他人，无论他们是否值得’？”

“是啊。”迎接他的是黄金男孩温和的笑容，“相信自己。你值得的，Draco。”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允许过你喊我的教名，Harry。”Draco挑起一边的眉毛。然后他们一起大笑，惊走了窗外晨起的飞鸟。

也许这个诅咒也没有那么坏。

（TBC）